马三闻言一愣,神情难免带着几分迟疑。
他当然记得沈妃娘娘,这是贤妃的至交好友,也是太子的生母,他也曾经帮助贤妃娘娘处理过和沈妃有关的事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马三说道。
明萱并不擅长观测人的表情,所以她为了排除这方面误判给自己带来的影响,所以她直接遮住了马三的脸。
此时她倒是有某种冲动,想要看一看马三如今的神情,只是这念头刚起来没多久,就被她打消了。
关心则乱,和师父有关的事情,再如何仔细都不为过。
她必须从马三口中得到确切的回答。
“当年是你们查到了沈妃的住处,对她杀人灭口,难道不是吗?”明萱问道。
马三一愣:“沈妃死了?”
明萱:“你装什么。”
马三说道:“我确实不知道沈妃已经死了,这件事也与我们显国公府无关,你既然是为太子做事的,就不该挑拨太子和显国公府的关系,如今太子还依仗显国公府的助力呢。”
明萱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这样杀母夺子的助力,但凡太子有点血性,都不会接受。”
马三说道:“贤妃娘娘何必要杀母夺子?早在平卢之变前,她就已经是太子的养母!”
明萱还真不知道这件事,毕竟她一直以为是平卢之变时,太子才转移到贤妃手上。
“沈妃娘娘自打太子殿下落地,就打定主意了要将这个孩子给贤妃娘娘,我们显国公府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马三说道。
明萱思考片刻后,说道:“谁知道你们显国公府会不会想要斩草除根,彻底得到太子?”
马三沉默下来,他心头想的不是斩草除根,反倒是另一件旧事。
显国公确实有理由杀沈妃,只不过理由却不是杀母夺子,而是因为别的缘故。
“你知道点什么,你要是不告诉我,我今日就会杀了你,还会杀了你的家人,你的儿子刚刚娶妻,还没有给你留后,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。”明萱恶毒地说道。
这句话确实让马三心下一颤。
明萱想到自己打听到的,这人似乎在外头也养了一房妻子:“你外头的老婆孩子,我也不会放过!”
马三闭上眼睛,他可以为了显国公去死,但却不想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,面前之人如此恶毒,他深吸一口气,开口说道:
“我不知道国公爷会不会对沈妃娘娘痛下杀手,但贤妃娘娘不会,贤妃娘娘和沈妃感情极深。”
明萱听着这话,觉得似乎有故事,问道: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”
马三脸上显出挣扎之色,他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但下一秒,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又落到他身上。
“我看你是想拖着全家人一起去死!”明萱恶狠狠说道。
马三想到自己的家人,到底还是开口说道:“我说,你别打了。”
明萱这才停下来。
马三说道:“沈妃是平民出身,她嫁入皇室之前,有一门亲事,她这位未婚夫,曾经犯过事,她求了贤妃娘娘,娘娘又吩咐国公爷,为这人摆脱牢狱之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