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泽川正在忙着安排度假的事,为了出行方便,这次直接用私人飞机。
但去的人有些多,一辆21座的飞机根本坐不下,便先将千禧和他爸妈,还有白子安、江舟、秦楚这些先送上飞机,让他们提前出发,自己和纪乐宁迟些再坐小飞机过去。
将大家都送上飞机,黎泽川又打电话吩咐手下去纪洺坟上烧纸,而他也得回趟老宅去祭祖,大年三十这天,祭祖是必须要做的。
可刚到地下车库,从另一辆车上冲下来的纪乐宁像枚导弹一样径直撞过来,死死揪着他衣襟拉扯。
“是你对周蓉动的手是吗?”歇斯底里的指控声直冲耳膜。
黎泽川并没有多大反应,这事的确是他昨晚安排下去的,将周蓉赶出金华市,只是他没想到,纪乐宁昨天刚挨完打今天居然就敢再犯,他英峻面容浮起一层浓浓的不悦,伸手捏住纪乐宁下颚,逼问:“怎么,你这是又去找她了?”
“是,我刚从周蓉的住所回来,所以,黎哥哥这件事是你干的吗?”
“嗯!”黎泽川不咸不淡地开口承认。
话音刚落,虎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。
“你居然敢咬我?”黎泽川不可置信盯着咬向自己的纪乐宁,疼得蹙眉挣脱开,就见虎口处已经被咬得泛青出血。
而纪乐宁此时像只发威的猫,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让她情绪失控,全然不顾自己手上的疼,又握拳往黎泽川胸口拼命砸,痛哭:“你到底把周蓉怎么了?我都给你说了我不会跟她走,但你居然还要砸她家,还打伤她,黎哥哥我恨你!”
封闭的车库里,她的每一个字音都泣着血,悲痛至极!
她的力道虽不足以对黎泽川造成伤害,但此刻她泪流满面说得这些话,让黎泽川意识到事情不对劲,钳制住纪乐宁肩膀让她冷静:“乐宁你听我说,我是让人把她赶出金华市,但我绝没有伤害过她!”
“我都亲眼看到了,你还想骗我!”纪乐宁崩溃地大吼,抬腿又一脚踹在黎泽川身上。
白色的鞋印在黑色西装裤上尤为明显。
黎泽川面上顿时浮起一层冰霜,觉得这会无法跟纪乐宁沟通,吩咐保镖:“把她带去房间关起来!”
“是!”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立马冲过来押人。
纪乐宁拼命挣扎嘶喊:“把周蓉还给我,她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辈子都会恨你!”
悲切声不绝于耳!
黎泽川僵在原地,看着手上的两个血牙印,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似的,纪乐宁可是他养了四年的人,居然敢咬他打他,还一遍遍说恨他!
愤怒在胸口蓄积,黎泽川将这些火气全撒在了丁宸身上。
丁宸急匆匆赶来汇报进度,刚站到黎泽川面前,还没开口,就被一记铁拳撂翻在地。
“怎么办事的?”黎泽川揪起丁宸衣领质问,那失望又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射出万千寒刃。
丁宸吓得额头直冒冷汗,他能猜到黎泽川愤怒的原因,来不及擦拭嘴角淌下的血,急忙解释:“黎哥你听我说,乐宁她是误会了,而且周蓉这个女人我严重怀疑她脑子有问题,今早我们按你的吩咐,给她一百万一部新手机让她离开金华市,她答应得好好的,可我们刚砸完她的旧手机,她就跟疯了一样,抡起凳子把我带去的保镖朝头一板凳撂倒在茶几上,我们严格遵照你的吩咐不敢还手,先退了一步,结果就看见周蓉像疯了一样将家里砸了个稀碎。”
丁宸说着,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慌,因为被周蓉打的保镖现在还在抢救室抢救,要是当时周蓉的凳子抡在他身上,那这会在抢救室里的人就是他。
黎泽川松开丁宸站起身,有些震惊,他是觉得周蓉不是一个好人,但还没看出来周蓉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冷声问:“她现在人呢?”
“在去甫阳的路上!”
“盯着她,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,另外把她当下的状况用视频或者照片发我!”黎泽川烦躁地捏眉心,又好奇道,“她家到底被砸成什么样了?”
“我这有照片!”
丁宸办事向来会留证据,不仅拍下了满屋狼藉,还拍到一张周蓉发疯时的表情,那张打倒保镖后狰狞涨红的阴森脸庞和脖颈处暴起的青筋。
看得黎泽川都头皮发麻,他难以想象这是周蓉,此刻,只庆幸自己提前预险成功,要是让纪乐宁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,一分一秒都是危险,他拿着证据上楼去找纪乐宁。
被锁在卧室的纪乐宁急得满屋团团转,刚听到门口传来动静,当即冲过去。
黎泽川推门的动作,险些撞到她。
“周蓉呢?”一见到黎泽川,纪乐宁就红着眼睛急切地抓扯他衣服,生怕他跑了似的,这会,她已然没了刚刚的冲动暴怒,而是满脸的无助和惶恐,声音支离破碎地哭着恳求,“周蓉她再怎么样都是我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