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清璇走后,程珺童悠悠道:“晚晚,你真傻,给别人做嫁衣。”
虞听晚全都看淡了,勾起唇角,“本来我也不该来的。早知道他在这,我就不来了。”
程珺童知道她说的不是心里话。程珺童叹了声气,走到虞听晚身边,“你把她劝好了,那你呢?你有想过自己吗?以后该怎么办?”
虞听晚沉吟了会,“继续做一个卑贱的商人啊?”
程珺童切了声,“我跟你说实话吧,其实我来京城,是裴简让的,他不放心你,怕你在这边孤立无援,让我来陪你。”
虞听晚道:“早就猜到了。”
程珺童说:“有时候我真恨铁不成钢啊,他明明对你很上心,可总是不敢迈出那一步。”
“迈了的……”虞听晚轻声,程珺童愣了下,虞听晚道:“那天我从辛者库回来,他跟我说了很多,他说以后不藏着了,我便以为真的不藏着,可是转头他就和王清璇在一起了。”
程珺童骂骂咧咧,“这个混账东西,越想越气,我真想扇他!”
虞听晚道:“可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程珺童愣了下,虞听晚垂眸,脑海浮现出她和他一直以来的点点滴滴,喃喃道:“他不是这样的人,或许,他有什么难处吧。”
她起身离开,程珺童叹息再叹息。看着他们两个这么难,程珺童与鹤安又何尝不一样呢。商人卑贱,艺妓却连商人都不如。
鹤安好歹也是朝廷三品,未来,他们该怎么走?还是像虞听晚这样,早日放手,免得互相折磨?
……
九月,京城发生一桩大事。
柯家倒台,大理寺差出柯家这些年来利用职务之便贪墨数百万银两,牵扯出无数与之相关的人,一时间朝廷人心惶惶,就连京城的空气都多了几分权谋的味道。
还有另一桩大事,皇上病了。
皇上这一病,让本来就阴云密布的京城变得更加雪上加霜。
程珺童和虞听晚商量着要走提前走,京城变故多,唯恐牵扯到他们身上。
虞听晚同意她的想法,临走时,程珺童问她要不要和裴简说一声,虞听晚道:“还是别了,这会子,他应该很忙。”
程珺童叹了声息,既然两人决定就此分离,难道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见?
虞听晚说不见了,可要走的那天,裴素心还是来了。
阴云笼罩,就连月亮也少了一丝光彩,可是他一出现,明月皎皎,似乎空气都多了几分凉爽。
裴素心快步下马,身上沾染夜露,明显是赶路而来。他走向虞听晚,却在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距离停下,低声道:“你要走了。”
虞听晚点了点头,看他一身风尘仆仆,主动抬手,替他洗去肩头的灰尘。